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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运动史都是财政史:孙英杰的辛酸跑路人生

  6南京。

  “多挣点钱给家里,让他们过得更好一点吧。”孙英杰的想法开始坚固。2005年10月,北京国际马拉松赛,孙英杰第三次夺取冠军,而且这项赛事也被计算为十运会马拉松赛成绩,这意味着,铁道部分给全运会冠军的奖金,她已经有了一份。

  次日,孙英杰随教练飞抵南京,参加10000米比赛,人们为之诧异,一个人怎么能在两天内跑这么大的运动量呢?

  根据孙方面的说法是,准备观赛的孙英杰经过王德显面前时,突然被叫住:“你怎么还不换衣服?马上就开始比赛了,赶紧换去!”教练的理由是,铁道部的领导要来看比赛,所以她必须参加。

  之后的事情举国皆知,孙英杰拿到10000米比赛第二,尿检呈阳性,被处两年禁赛,而王德显被处终身禁赛,他们又和一名于姓公民在五大连池打了一场“厕所拾药”的官司⋯⋯事后回忆,孙英杰觉得浑浑噩噩,“那个时候我就是个行尸走肉,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也不敢想,教练带我到哪里,我就走到哪里。”

  马桂兰说:“我们家英杰能吃那玩意儿吗?不可能。中间究竟怎么回事,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可能教练太贪了,马拉松、万米、5000米都想拿。可十运会那玩意儿不是为你王德显一人举办的,全中国各省市都盯着呢。你想包揽,那能行吗?”

  这次事件的重要一点一直被忽视,就是孙英杰还被处以1万元罚款。这钱按照孙英杰的说法,是她自己交了。

  禁赛期,孙英杰决定理财,看看自己多年来拿了多少奖金。她第一次找教练提钱的问题,教练也爽快,说给她算算,可是算出来的结果让她和家人大吃一惊,从1997年开始参加比赛到2005年,孙英杰家欠王德显10万元。

  孙凤有异常愤怒,遂带女儿找火车头体协、田管中心讨要应得奖金。在经过火车头体协和田管中心的认真计算核实后,孙家应该得到60万元的现金卡和位于北京五环外的一套70平方米住房。60万元现金里,国家队那边大概36万元,王德显那边拿了20万元出来。而之前据报载,孙家讨要的奖金数目是260万元。按孙凤有的说法,这260万元是根据孙英杰一共得过84枚金牌计算出来的。60万元显然与他们预想的相去甚远。

  这笔钱的讨索,也让孙英杰和王德显的关系迅速走向冰点。孙英杰开始感觉到队友对她的疏远,平时关系很好的队友,也都不怎么说话了,训练也不跟她一起,连吃饭也都把她孤立一旁。孙英杰生病吃药也开始自己掏钱了,“我刚到队里病得那么厉害,没有让我自己掏一分钱,可是那段时间因为兴奋剂和奖金的事情,我心情也不好,火特别大,一训练就感冒生病,可那时候我连感冒药都是自己掏钱去买,我知道指导不会像原来那样对我了。”

  感冒药钱是小数目,孙英杰还自己掏了兴奋剂罚款和禁赛期间的四次飞行药检费。一次飞检是两千多,加上生活费用,从禁赛开始到逃离王德显,孙英杰掏了近3万元。

  7呈贡或多巴训练基地。

  逃离王德显的事情来得很突然。根据孙的说法,被王德显“看得很紧”的她,某天得到了机会。当时在王德显不在北京的家,而看孙英杰的人又恰好出去买东西,孙英杰就拿起东西跑了。

  孙英杰说,跑到马路上后,她拦上一辆出租车就往北京站跑,“到北京站以后,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就问他们马上要开的一趟车是哪趟,然后就上去了,上车以后我才知道自己上的是一辆去南京的车吧,我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还好列车员通过证件认出她,为她找了一个铺位,在那里她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在天津下车,再转车回到沈阳苏家屯。

  2006年,孙英杰被火车头体协安排在陶绍明手下训练,并出现在云南呈贡训练基地。她说:“还有一年我就可以复出了,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就栽在药罐里出不了了,2008年奥运会我还想参加。”

  2007年10月21日,是孙英杰结束禁赛期并准备复出的日子,她已经挑定了北京国际马拉松赛。在比赛还有近20天时间时,她从青海多巴回到北京调整,以适应平原气候。然而,就在离比赛还有一周多时间时,教练陶绍明告诉她,北京马拉松比赛还是不要参加了,好好备战2008年1月份的厦门马拉松赛吧。

  陶绍明的理由是,孙英杰恢复刚刚有了起步,训练慢慢步入正轨,马上比赛可能成绩会不理想,再恢复备战厦门马拉松比赛就比较困难了。孙英杰没有坚持,只是说让考虑一下,转身回到宿舍里。

  11月,孙英杰又回到多巴基地。半个月过去,她几乎每隔一天就在盘山跑道上跑一个30公里越野跑。

  8苏家屯。


  2007年10月20日,记者获准进入孙凤有80平方米的两居室,看到逼仄狭小的客厅,有一面墙的玻璃框挂满了孙英杰大大小小一两百块奖牌。孙凤有很享受地望着牌子,说:“就差一块奥运会金牌了。”

  玻璃框里,孙凤有还特意摆了张他与刘翔、邢慧娜父亲的合影。那是2003年巴黎田径世锦赛孙英杰和刘翔在女子万米和男子110米栏上为中国赢得仅有的两枚奖牌后,三位家长一起在人民大会堂前拍照留下的。

  这天,孙凤有夫妇刚从三女儿的婆家吃完酒回来,孙凤有有些不胜酒力,马桂兰则照看着二女儿的儿子。两天后的傍晚,孙凤有带着外孙到楼下火车站广场遛弯,小外孙看到广场上有人踢毽子、扭秧歌、打羽毛球,颇为兴奋,撒开腿就跑。“跟他大姨一样。”孙凤有说。

  孙凤有还说:“以后说啥再也不能让孩子干体育了,太累,一趟马拉松跑下来要瘦六斤。这钱真不好拿。”

  马桂兰给我们最后算了一次孙家的收入账——这两年孙英杰没什么奖金,工资开得也低。从她出示给记者的两张存折里,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一张是工行的工资卡,2005年7月12日工资还是1544元,到了2006年12月15日只有635元,2007年8月13日721元。另一张是农行的补助卡,最近存入的两笔钱款分别是: 2007年7月12日667元,8月10日667元。

  也就是说,体工队现在一个月只给孙英杰开1300元左右。按马桂兰的说法,“没有兴奋剂的时候,国家一个月能给开5000,体工队开3000。不过这有啥用啊,以前工资卡都在王导那,我们啥也没捞着,跟没开一样。”

  如果这个家庭还要加上一笔收入,就是他们出租在北京五环外的房,一个月能收到一千多。

  不管怎么说,孙英杰已经让父母住到了城里——虽然,她在尿瓶子里栽过,盛传还挨了教练不少的打。(奥运特刊记者 王晓荃 李剑敏 图 孙英杰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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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静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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