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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运前一月:高敏做同样的梦 王军霞和自己斗争

  北京,国家体育总局训练局的大门前,军容整齐、威严站立的武警战士构成了一道特别的风景线。这道“防线”,挡住了闲杂人等,也挡住了各路忙着打探中国奥运选手备战情况的媒体记者。

  刘国梁曾经说过:“伟大的运动员需要伟大的比赛来锻造,而北京奥运会就是伟大的比赛。

”奥运选手的备战情况鲜有人知,但所有人都知道奥运会对他们意味着什么。面对国家和个人共振的重大契机,他们有过怎样的心路历程,作为过来人的高敏、叶乔波和王军霞,或许可以告诉我们一个真实的关于奥运会前一个月的故事。

  叶乔波:每天都从膝关节里抽出一大针管脓血,为了止疼,一天要扎100多针。

  听叶乔波讲她在1994年利勒哈默尔冬奥会前备战的日子,会让人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她拖着几乎残废的左腿,不顾教练、队医和队友的一致劝阻,拼尽全力去抓住最后一次可能夺取奥运会金牌的机会。在外人看来,这种行为太残酷,但对叶乔波来说,这是她为实现梦想而必须付出的代价,直到今天,她仍然无怨无悔。

  叶乔波曾在1992年冬奥会上获得500米和1000米速滑的两枚银牌,但她认为,以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拿到金牌,因此,她决定要在1994年冬奥会上再搏一次。叶乔波说,自己从小就特别要强,小学时,考试拿了第三名,她也会大哭一场。其实父母看到这个成绩已经非常高兴了,但她觉得,自己能拿第一名,就不该拿第三名。

  1994年冬奥会的备战实际上在1992年冬奥会一结束就开始了,但就在那时,叶乔波的伤情加剧了。由于长年进行超负荷训练,她的左膝软骨和半月板被压迫大面积断裂,滑落下来在膝关节的骨缝里成为游离物体,经常卡住关节,造成“绞锁”。

  到1994年冬奥会开始前几个月时,叶乔波被迫接受了手术。术后,医生告诉叶乔波:“你不能去参加比赛。”教练为了叶乔波的身体着想,也劝叶乔波退役。“我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退役呢?”叶乔波说,“我为了1994年冬奥会,准备了两年,吃了那么多苦,我绝对不会在那个时候放弃。”

  术后第二天,叶乔波就开始下地行走,第三天开始适应性训练,而依照医生建议,她卧床休养至少要一周。

  当时做的是膝关节的手术,由于关节还没有养好、定位,因此,稍一加大活动量,腿骨就会错位,叶乔波为了不影响训练,就用胶布把腿骨绑好,如果腿骨错位了,就用胶布把腿骨拉回到正常位置。那时,每天都从膝关节抽出一大针管脓血。为了止疼,就自己用针灸扎穴,一天下来要扎100多针。叶乔波说,如果没有奥运金牌梦,自己绝对不可能忍受住这样的痛苦而坚持下来。

  奥运会一天天临近,叶乔波每天想的就是训练,她要把治伤的时间弥补回来,尽快恢复自己的竞技状态。

  叶乔波说,后来回过头来想,自己在当时这样拼命,很可能会致残,而且也不一定就能取得理想的成绩。“人一旦进入忘我的状态,就会不顾一切地投入和付出,不去想‘会不会以失败告终’、‘会不会拄拐杖度过余生’,除了拼命训练、比赛,什么顾虑都没有。”叶乔波说。

   叶乔波最终在1994年冬奥会上夺得了一枚铜牌,在很多人看来,叶乔波这枚铜牌的分量丝毫不亚于金牌。比赛一结束,叶乔波就被送上了手术台,她的膝关节半月板被摘除。

  高敏:几乎夜夜做同样的梦。在梦里,我总是不能成功地完成动作。

  回想起自己在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前最后备战的日子,高敏马上就想起,那段时间自己每夜都做着相同的恶梦:在梦里,她总是不能成功地完成技术动作。这让她感到非常恐惧,担心自己的奥运之旅会出现意外。

  对外人来说,这很难想象。身为当时世界女子三米板项目的第一人,从1986年起,高敏几乎囊括了该项目所有重大比赛的冠军,其中包括1988年汉城奥运会的金牌。跳水界也由此有了“高敏时代”的说法。“高敏代表了世界最高水平,女子三米板是中国体育代表团最有把握的一个夺金点,因此,高敏不能失败。”在这样的压力下,高敏在巴塞罗那奥运会开幕前的最后准备阶段,精神几近崩溃。

  当时,国家跳水队在海南三亚集训,天气的炎热、训练的艰苦、伤病的痛楚对高敏来说都不是大问题,唯一的煎熬就是压抑的心情,无法也没地方发泄。“一夜接着一夜梦见了奥运会,我跳砸了一个动作,全身都在发抖……我惊醒了,再也睡不着了,怎么办?这样下去不被练垮,也会被吓垮的。”高敏回忆说。

  高敏特地翻出了她的回忆录,里面有这样一段记述:“打完针(用于治肩伤)后,我没有回房间,而是来到了海滩。天很黑,海滩上人很少。我躺在沙子上,静静地等着半小时后将要到来的剧痛。我能清晰地感觉到疼痛正在慢慢地向我的肩膀袭来……较痛、痛、大痛、剧痛。我无法忍受地大哭起来,使劲地把沙子往海里踢,大喊大叫着,就跟疯了一般……我不想控制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我要发泄,我太压抑了,我现在没有退路,只能往前冲,就算肠子被打出来,塞回去也要往前冲!如果我现在放弃了,全世界都不会有人能理解我,不会有人原谅我。为什么是我呀,老天?为什么把我放在这个位置上?难道就因为我比别人能吃苦,就让我吃别人吃不了的苦?我问苍天,苍天不回答。我在海边大叫着,有人从我身边经过,我也不管,直到精疲力竭,我才瘫倒在沙滩上。”

  高敏说:“那段时间很难熬,我期盼着奥运会早日到来,但同时,又希望它永远不要到来。”

  几周后,高敏在巴塞罗那以绝对优势夺得了冠军,和以往每次赛事一样,她超出对手30分以上。

  王军霞:镜头里我始终在笑,可没人知道那时我的心已经哭得稀里哗啦。

  “我永远忘不了奥运会开始前那一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我几乎没有训练,外面的人不知道这件事。”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女子5000米冠军王军霞说,“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度过那段日子的。感冒、发烧、拉肚子,天天都病得不能训练。”

  王军霞说,那时因为生病,别说正常训练,就连日常生活都受影响,“毫无训练量可言”。当时王军霞跟着长跑队在多巴高原训练,那一个月持续发病,王军霞感觉一是心理压力比较大,二是之前在马家军练的那三年,“身体透支严重”、“抵抗力太差”、“感觉特别虚弱”——这也是她在亚特兰大辉煌之后就毅然选择退役的理由之一。

  “我可能和大部分运动员不一样,我很少受伤,像腰啊,膝盖啊,腿啊,这些长跑运动员受的伤我都没有,但我总是感冒、发烧、拉肚子。”王军霞说,“整整病了一个月,只是最后一天下山前,我拼命坚持完成了一节训练课,因为要是这节课练不下来,我就白上高原了。”

  “当时我就想,完了,奥运会去不成了,拿什么金牌啊?这个状态去了能不能参赛还不一定。”王军霞回忆说,“很多时候我都想,要不就放弃吧。内心饱受折磨,每天都想还要不要继续练下去。”

  幸好当时带她的毛德镇教练想尽一切办法给王军霞减压,而正是这位性格明显异于马俊仁的教练给了王军霞当时最需要的安慰和鼓励。

  “因为马家军的关系,很多人都在看我在奥运会上的表现。”王军霞说,“5000米和1万米这两个项目,如果对手知道我身体虚弱的话,那我就没有心理优势了,所以我一定要让自己缓过来。”

  在那一个月,王军霞每天都在和自己、和时间做斗争,这让她以后更加珍惜自己的健康与生命。“有了那段时间历经苦难的心灵鞭策,我没有当孬种,反而可以乐观看待一切。”

  “后来再看那届奥运会的录像,在镜头里我始终在笑,我想让人看到我最美的一面,可没人知道那时我的心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王军霞说,“那一个月的时间总算没有白白受罪。”

  

(责任编辑:王炎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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