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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传统手艺创作出时尚精品 上海青年向奥运献礼

  用传统的手艺创作出时尚的作品,并被标上88888元的价格,张佶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每一次的创作,结果或许都只是加深了心头的遗憾。“没魄力”,这是采访中张佶重复最多的一句话。今年24岁的张佶是他师父所带的徒弟中唯一一个年龄在30岁以下的,但张佶没有魄力把微雕作为自己的事业,尽管他深爱着微雕艺术。

“80后”的民间艺人,对于张佶,这是一个情感复杂的称谓。

  本报记者 陈鹏庭

  有定力便有耐心

  松子要差不多大的,要老一点质地比较硬的,形状要规则整齐……为了雕刻奥运冠军的名字,张佶上网从吉林定购了3斤松子。按照微雕所需的要求,张佶从3斤多达五六千颗的松子中,仔细地选出了几百粒。松子外面的皮层不能用,必须用刻刀刮去。刻刀刀口宽5毫米,厚2毫米,张佶这次选用的松子,一般长约17毫米,最宽处10毫米左右。都是用毫米计量的物件,去皮是一件精细活,一颗小小的松子,像张佶这样的熟手,也需要一刻钟。去皮之后,是抛光,用小刀对松子壳面进行局部修整、铲平。至此,一粒粒原本裹着黑色粗糙外皮的松子,光滑得呈现出温润的色泽。而缔造这些精巧之物的手,却一天天地增加着死皮和老茧。

  更精细的程序还在后面。张佶换了一把更小的锥形刻刀,刀口只有0.5毫米,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刀,刀身垫在中指上,左手拇指和食指控制住松子,一笔一画镌刻上奥运冠军的人名。“在松子上雕刻,一刀下去就不能改,好坏一瞬间。”走刀的角度和速度,全赖相关的五个手指把握,必须做到合适,如果火候不准,松子壳面爆裂,那样就前功尽弃。雕刻时,60瓦的台灯被张佶压到离手指只有七八厘米的地方,而他的厚厚的啤酒瓶底般的眼镜,与被雕刻着的松子,距离更近。“还好,还用不到显微镜”,张佶笑着说。

  松子上雕刻名字,最难的是笔画交叉处,例如“王”字,镌刻三横笔画时不会有问题,一旦一竖划下去,三个交叉口附近的松子壳面很容易被带落下来。在制作过程中,或者因为去皮后发现松子上有天然裂缝,或者雕刻手法不对,一般每五粒松子,就有一粒会出现瑕疵以致报废。除此,张佶还要根据运动员的名字笔画繁简,选取合适形状的松子。147颗铭刻着中国奥运冠军名字的松子,花费了张佶四个月的时间,而每一个过程需要的其实不仅仅是时间和手艺,更多的应该是耐心。但是这名1984年出生的男孩对此有足够的定力,坐下来,用刻刀安静地和松子对话,是张佶业余唯一的兴趣。

  才华源自热情

  什么都能刻吗?在什么上面刻?用什么刻?刻一个手链需要多久?这样的手链是不是很值钱?你能把我的样子刻在上面吗?……面对周围同龄朋友对于其微雕技术的惊叹,张佶的嘴唇张张合合,却一个字也没挤出来。张佶知道他们只是好奇,他们并不是真正可以交流的对象。多年来,张佶只是一直和手中的松子对话,和自己对话。

  虽然只有24岁,但张佶从事微雕的经历已经将近十年。高一那年,张佶认识了现在的师父,一位民间艺人,对于微雕的热情,从此喷涌而出。坐在教室第一排的他,不管语文课、英语课抑或数学课,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在小小的松子上不停地比画来比画去。偌大的课堂,除了一把刀、一粒松子,别无旁物。老师担心他学习成绩下降会导致留级,父亲担心儿子因此弄坏了视力,但一切的反对,在强烈的兴趣面前,苍白无力。对于张佶喜爱上微雕的第一个重要肯定,来自高二那年。师父带着张佶雕刻的一串带有十二生肖图案的松子来到江阴路花鸟市场上出售,结果被一名客人以500元的价格买走。客人还叮嘱张佶再雕刻一串同样图案的松子,并以同样的价格购买。物质的回馈与客人的肯定,令少年张佶获得了持续发展自己兴趣的理由——创作的成就感。

  创作的成就感,这是张佶和松子对话、和自己对话的全部内容。张佶抓起桌上一串雕刻在橄榄核上的十八罗汉像,这是他的得意之作,同时严肃地批评起现在市场上出售的关于十八罗汉雕刻的商品。“十八个脸型基本一致,或者添个眉毛,或者加个胡子,很少有十八个形象鲜明的”。张佶的这串十八罗汉面相,借鉴的是明清两代名家雕刻的十八罗汉像作品。张佶先是上网搜寻明清两代的十八罗汉像谱牒照片,但是现代化的互联网对此一片空白。此后的两个月时间,张佶去了文庙旧书市场十多次,在福州路的古籍书店内也找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寻找到可供比照的十二个罗汉的图谱,这些形态丰富、面容饱满、技法典雅的形象,令张佶如获至宝,并依此自行创作出其余尚未找到图谱的六个罗汉的脸相。

  但强烈的创作成就感也不足以使张佶保持高中年代时对微雕单纯而全情的投入。“打交道的圈子,都是上了年纪的”,作为一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张佶的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寂寞。

  时间积淀后的艺术

  保持一份工作,不把全部的时间花在微雕上,张佶有他自己的理由。比如说,刻出来一串手链,我要卖2000元,人家觉得价格高,我想不卖就可以不卖,不会影响吃饭。要是没有工作,买家知道你是专门靠这个吃饭的,就会故意压价格,人家出价低,你就要和人家谈判。这是张佶在实际生活中发现的一个问题,而他“不喜欢像做生意一样对作品讨价还价”。

  张佶的另一个理由是,有工作,和社会保持接触,社会经验可以帮助他更好地创作。

  但是说完这些理由,张佶又会重复那句经常挂在他嘴边的话:“没有魄力”。

  “没有魄力”,明白地透露出表面的解释下,心底的遗憾与无奈。前几天,有朋友帮忙介绍了一个女孩子,但张佶觉得“没戏”。不会唱歌、不会玩,雕刻、搜集圈养蝈蝈的虫具、养养花鸟这些爱好,在年纪轻的人看来,多少显得有些“不时尚”,张佶认为这是自己和女孩子交往时的不利因素。“以后谈个朋友,告诉对方父母自己是搞雕刻的,人家会同意把女儿嫁给你吗?”张佶觉得,按照社会一般的看法,微雕不算是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有单位,单位里有个你的格子间,这样才算是工作,人家上班去了,你还一天到晚在家里,这不像是一份工作。这或许是张佶最为顾忌的,是把雕刻定为在“业余爱好”的最大原因。

  松子的果壳十分奇特,刚刚去皮后暴露在空气中时,是淡黄色的。随着时间的长久,颜色会慢慢变得深沉,橙色,然后是棕褐色。随着时间的长久,松子果壳的色泽也日益温润有光彩。有点像玉,温润通灵。雕刻也是如此,历经时间,而愈有韵味,并在长久的岁月中结晶,萃取精华,成为一门艺术,成为文化传统的一部分。而置身其中积累了近十年的感情,张佶对微雕的热爱有增无减,张佶的理想是成为一名工艺美术大师。不过,年轻人的实际考虑,使得他也只好时不时地怪自己“没有魄力”。

  ●新闻背景

  147+X(2008北京奥运会中国冠军人数)粒松子,每一粒松子都经过去壳、打磨,由雕刻技师刻上历届中国获得奥运会冠军的运动员的姓名。雕刻好的松子穿孔后,由经验丰富的服装设计师设计造型,并邀请专业的裁缝将每一粒松子钉在丝质旗袍上。四名青年历时六个月,用传统的技艺制作出颇具时尚感的“金牌旗袍”。虽然2008年北京奥运会中国奥运冠军还未产生,旗袍还只是半成品,但业内已经为这件旗袍开出88888元的价格。

  张佶是四名青年中年纪最小的一位,负责松子微雕这一最关键的环节,而在他这个年龄段从事传统微雕的,如今已是鲜有。

(责任编辑:张怡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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