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一战让赵颖慧淡出人们的视线,也将杜丽举上了神坛。四年的荣誉和追捧之下,杜丽一路走到了卫冕的大门口。
杜丽期待北京“名丽双收”
如果可以,杜丽也许愿意回到四年前,那时候她带着本山大叔小品去雅典,每天晚上在奥运村的宿舍抱着零食,对着电脑傻乐,那时候她训练完了就慢悠悠地拖着箱子走,没人追上来问这问那。
“虽然雅典奥运会前我状态也挺好的,但是没人知道我,就算有第一金的压力,也轮不到我头上。”
在我提出为什么不让杜丽为赵颖慧分担些压力的时候,当时的射击队主教练许海峰反问我,“如果四年前我跟你说杜丽能夺冠,你信吗?有人信吗?人家肯定觉得我是在胡说。
至于当时队内有没有把夺金的任务分担在杜丽肩上,现在大家的说法已经是虚虚实实,但那年夏天在山东进行封闭训练的时候,许海峰确实给杜丽特批了假期。让她回家放松一下,就是那次回家,杜丽跑去割了个双眼皮。现在想起来,杜丽的母亲齐玉珍都还有点后怕,“这孩子特别有主意,决定了的事情谁都劝不了。”那次回家,杜丽其实是为了去看自己的外公外婆,“看见他们我就觉得心里特别踏实。”时间又过了四年,又是一次奥运会前在山东的封闭集训,杜丽却无法得到这样的照顾了,年迈的姥爷去年做了四次手术,可杜丽自己却不能去医院看一眼。
如果可以,杜丽也许愿意回到三年前,她带着韩剧去广州,不比赛的时候就窝在房间里面看,然后买根冰淇淋去喂国家队临时宿舍楼下不知来历的狗。“雅典奥运会集训前这只狗就在那儿,我也不知道谁养的。但是它跟我特别亲,可能是我属狗,或是因为我每次下来都给它吃的?”
不过小队员都开玩笑,说那狗“只跟奥运冠军特别亲”。
刚从国外参加完世界杯分站赛再回来参加这样的全国比赛让杜丽有点不过瘾,但教练王跃舫对她的要求也不高,“她时差还没倒过来,也不能要求她每个比赛都发挥得特别好,主要是参加比赛保持一下状态就好!杜丽是那种越到大比赛就越兴奋的运动员。”于是没有比赛的时候,她不用像队友一样每天训练,而是蒙着被子睡得昏天黑地。
那时候说起北京奥运会还是相当遥远的事情,“还有三年呢,现在的小队员上来的很快,竞争那么激烈,我到时候能参加奥运会就很不错了。你说到时候,北京是个什么样子呢?”然而一年前再次回到北京的时候却没有了当初的兴奋劲,“我们的新靶场很漂亮,宿舍也特别好,北京似乎变化挺大的,我想出去好好转转,但是估计得到奥运会结束了。”
如果可以,可能很多人都愿意回到自己的童年,但这里应该不包括杜丽。7岁时遭遇的家庭变故让杜丽比同年龄的孩子都更加倔犟 和敏感,她母亲齐玉珍说杜丽在外面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不会在自己面前掉眼泪。
杜丽说自己的坚强很像母亲,“我妈其实挺不容易的,从小没少为我的事操心。我上学,我妈就特别怕我学习跟不上,还怕我被同学欺负。我去了国家队,我妈担心我生病、或者成绩不好。”1996年就在杜丽进入淄博市体校开始专业训练不久,在沂源县食品公司上班的齐玉珍却遭遇了下岗,齐玉珍只能在家里面摊煎饼卖给周围的饭店,以补贴杜丽在体校的生活。齐玉珍直到现在还保持着当初行事利落的风格,家里来了客人,不一会儿就能做出一桌子菜来,其中必然有杜丽认为她最拿手的“炒鸡”。
“这孩子也就这点不好,脾气急,随我!”熟悉杜丽的人也都知道,不管对象是谁,只要是她有意见就会毫无顾忌地说出来,曾经起过争执,现在她的教练王跃舫都已经习惯杜丽这脾气了,“她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其实是好事,而且也是信任别人的表现。这样对我们之间的沟通也有好处。”
如今的山东沂源县体校有了一座杜丽射击馆,二层的小楼里面陈列着杜丽曾经使用过的枪支和皮服,30多个学生都是她的粉丝。
而14年前杜丽开始练习射击的地方只不过是一个大仓库。“十几个孩子趴在里面向外面的靶子瞄准,因为靶子在外面所以如果天气不好,刮风下雨就没办法训练了。”杜丽的启蒙教练周士兵向我比划着当时那个仓库的大小。“杜丽当时瘦瘦的,不怎么显眼,但是到了夏天大伙都趴在仓库里面,温度特别高,很多孩子都因为这个不来了,可杜丽一声都没吭过。”
如果可以,很多人都愿意预知自己的未来,杜丽也偶尔会热衷于心理测验、占星一类的小游戏,但是玩过就玩过了,她很少放在心上,因为游戏始终都是游戏,就像她热衷的反恐精英不可能像她现在的步枪项目一样拿手一样,“完全不是一回事”。
很多人让杜丽预言她自己在北京奥运会上的表现,“这不是我说了就算的,我也想在奥运会上取得好成绩,但只有比赛才能说了算。但说实话,虽然奥运会之后压力大了很多,但是我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挺满意的,我现在可以养活自己,退役以后,我想去上学,以后开个射击俱乐部,还可以养一条我喜欢的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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