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萨克斯坦传统 男子最多可以娶4个老婆

　　寻访哈萨克斯坦东干人的过程中，我们有幸参加了当地一对新人的婚礼，做为陕西人的后裔，东干人基本保持着清朝时嫁娶的习俗。

　　2月初，我们特派“中亚采访组”一行4人来到首都国际机场办票处，即将踏上充满期待的哈萨克斯坦之旅。

　　与同行携带巨型包裹的哈国人相比，我们的行李非常简单。来中国的哈萨克斯坦人多从中国带回电子、家电产品。一位年轻的哈国人显然听明白了我们正在议论他带回的液晶电视是多大尺寸的，骄傲地插话说：42英寸的。

　　这个小小的插曲使我们对处于现代丝绸之路要道的中亚与中国的通商之旅充满好奇。

　　中国人在哈萨克斯坦经商面临的主要困难是劳务签证难办、签证费用高涨以及政府的腐败行为等。不过虽然困难很多，机会也更多，在哈从事建材贸易的中国商人杨强表示：这里就像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机会很多，很有生机。

　　文图/本报特派哈萨克斯坦记者 李欣、周奉超、孔华

　　“亚洲记者”沈洪涛

　　中国商人：

　　“这里就像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

　　“上午八九时开始工作，一切顺利的话，当天下午六时左右可以下班。不过这样的‘准点’，一年到头简直是微乎其微。因为每天的工作强度是不定的，联系业务、签合同、押货发货、大大小小的管理事务分分钟都会出现变化……”

　　以上情形便是杨强——一位常驻阿拉木图的中资企业负责人，一年多来的工作剪影。作为身在哈萨克斯坦华商的一员，杨强显然已经适应了异国他乡的营商作息，用他自己的话说，“三楼办公，四楼睡觉，一层楼上下，时间好控制。”

　　当我们问他还会在哈萨克斯坦呆多久时，他毫不犹豫地说：“再多呆几年，这里困难很多，但是机会更多。”不过，刚到阿拉木图的那段经历，每每说起，还是让少年老成的杨强有些后怕。“刚到阿拉木图就听说对居留登记查得很严，当时也没太在意。由于当地机关办理居留登记需要几天时间，所以开始几个人都没有合法居留证明，在厂里憋了两天，同来的一位工程师实在耐不住，便去厂外想买包烟抽，前后不到50米的距离，就被逮了，一关就是几个月。”杨强说，就为了谨记这“前车之鉴”，他在工厂的办公楼里整整窝了四个月，连牙膏用完了，都不敢出门买……

　　中国人在哈萨克斯坦经商面临的主要困难是劳务签证难办、签证费用高涨以及政府的腐败行为所增加的不可预知的成本很多。杨强所在的公司原来从事食品加工业，但是由于哈萨克斯坦劳动力成本很高，加上当地人生性散漫，做实业很难，目前公司已经转业做建材贸易，生意不错。对于该国存在的商机，杨强只简单地说了一句：这里就像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机会很多，很有生机。

　　中国驻哈大使馆赵华参赞：

　　“中国商人赴哈淘金，现在是个机会”

　　为了对哈萨克斯坦、中亚的经济状况以及中国与之经贸往来有一个更加宏观的了解，我们专访了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商务参赞赵华先生。听到我们的提问后，赵华先生笑着说：“中亚国家普遍存在着经济结构过于单一的问题，单纯靠出售原材料与国际社会接轨，显然不利于国家的发展。这个国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正在积极地寻求突破，对经济结构做出调整，这些都会给中国商人和企业带来巨大的商机，到哈萨克斯坦淘金，现在是个机会。”

　　在阿拉木图的大街上行走，我们看到汽车非常多，污染相当严重，而提供生活物资的商店却十分稀少，进一步印证了赵参赞的话。

　　哈萨克斯坦的经济实力在中亚五国中居于首位。进入21世纪,其经济一直保持年增长10%左右的发展势头,成为世界上经济发展速度最快的国家之一。其经济高速增长的主要原因是该国石油及矿产资源蕴藏极为丰富，该地区天然气储量达7.9万亿立方米，排在俄罗斯和中东地区之后居世界第三位。

　　赵参赞说，目前中哈贸易在哈萨克斯坦对外贸易中排在第三位。此外，中国一大批国内企业集团，如华为集团公司、中国电信集团公司、中国铁路对外运输总公司、中国远洋运输集团总公司等先后在哈萨克斯坦设立办事机构，开拓市场。在阿拉木图的商店里堂堂正正地摆着海尔空调、长城彩电、熊猫冰柜等中国名家品牌，与欧美品牌并列而毫不逊色。

　　哈萨克斯坦六成蔬菜由陕西人后裔提供

　　阿拉木图是哈萨克斯坦的最大城市和前任首都。选择她作为我们行走中亚的第一站，除了其“苹果城邦”的名字“香气”扑鼻之外，整座城市挥之不去的中国味道也让我们心动不已。

　　陕西人后裔

　　从3000人发展到十几万人

　　在哈萨克斯坦的第一顿“自助餐”，是司机兼翻译的别克大叔盛情推介的。羊肉土豆、胡萝卜、茴香洋葱，配上主食“馕”和芫荽，一顿清真大餐吃得清香利索。别克大叔还生怕我们吃不饱，加推了一份蔬菜沙拉，“可别客气，我们吃的这些鲜菜很多是东干人从中国带来的。”

　　别克大叔说的“东干人”是陕西方言“东边的人”的意思。早在19世纪下半叶，3万多陕西回民因起义失败背井离乡，翻越了茫茫的天山，逃到中亚。此后，这批陕西回族移民就成了中亚大家庭中的一个新民族。如今，他们已经在中亚地区生活了130多年，哈萨克斯坦60％以上的蔬菜，都是东干人提供的。

　　据了解，勤劳的东干人种植水稻、小麦、蔬菜，再到栽培果树、繁衍后代，初来时不过3000的东干人，现在已经发展到十几万人，主要分布在中亚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三国的几个聚居点。

　　东干人独特的历史和故事，就着异国风味浓郁的清真饭菜越说越深、越谈越奇。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兴致勃勃地赶往300多公里以外的“陕西村”，寻访传说中的马三旗。

　　允许“一夫多妻”

　　但需大老婆签字才有法律效力

　　马三旗位于哈萨克斯坦与吉尔吉斯斯坦交界处，如今在此聚居的东干人仅哈萨克斯坦一地就超过了5万人。

　　赶早不如赶巧，我们正午时分赶到马三旗的时候，正好赶上村里的一对新人办喜事。随同的回民马大叔告诉我们，东干人极为看重婚礼，并且基本保持着清朝时嫁娶的习俗，结婚时，新郎必须扎彩披褂；新媳妇必须脚穿绣花鞋，梳着样式复杂的清代妇女发式——“燕子头”，身着绣满龙凤图案的大襟裙衫。一切只有在舞台、电影和博物馆才能看到的服装饰物，在异国他乡、陌生又亲切的东干人身上如此鲜活地展现着。

　　说到婚礼，马大叔还不经意地提起了至今仍在哈萨克斯坦保留的传统，男子最多可以娶4个老婆，不过得要原配老婆亲手签字认可才行。“没有大老婆的签名，到手的女子也不算数，国家不保护。”一席话说得我们哈哈大笑。

　　“东干”新一辈:

　　“现在蒋介石还在吗？”

　　在中亚扎根后，东干人不忘本，代代相传。东干人现在除外出用地道的俄语外，还操着一口带有浓重西北口音的清朝时期的“陕西官话”，如将领导称为“头领”，将政府机关称为“衙门”，把政府官员称为“大人”，妻子称为“婆姨”。同时，他们还保持着那种“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中国古朴民风，家里不锁门，院子一天到晚不关门。“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一二辆汽车，每个家庭年收入都在三四千美元。”马大叔自豪地告诉记者。

　　告别了撒拉那一家人，我们在村镇的广场上遇上了一群正在吆喝着做生意的年轻人。或许是年纪相仿，这帮东干后生热情地与我们打招呼而且没了他们父辈的拘谨。“现在蒋介石还在吗？”“还说饿们的陕西话不？”迎面而来的好奇弄得我们哭笑不得……

　　夕阳西下，沿街挨着的几户陕西式农家小院宁静安详。一群信鸽从马三旗纪念广场缓缓飞起，直奔东方。

　　哈萨克风情 哈小伙爱唱《老鼠爱大米》

　　中国对于哈萨克斯坦人来说是一个充满魅力和商机的邻邦，哈萨克斯坦人对中国充满了好奇，很多人想去中国学习和经商，该国兴起了不小的学习汉语的热潮。

　　达吾列提（Daulet），21岁，我们此次旅行采访中遇到的一个很典型的中亚小伙：浓眉大眼，一头卷毛，刚刚中学毕业，却已经可以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和一些生硬的汉语与我们交谈。

　　“汉语是利用在中餐馆打零工的时间自学的，才刚刚起步。”小伙子一边生涩地笑着，一边又当仁不让地向我们展示近期所接触到的有关中国的一切：“王菲，是你们那里很流行的歌手，我读过描写她的文章，很不错；还有阿杜、张韶涵，我还会唱《老鼠爱大米》。”其实，达吾列提根本不需要形容他对中国时尚的痴迷程度，从每到餐厅闲时他一个人对着MTV屏幕跟唱中国流行的歌曲的专注，就足以说明一切。

　　在我们采访哈萨克斯坦国立民族大学时，同样感受到这股学习汉语的热潮。该校东方语言系的巴哈提和古丽老师介绍说，现在哈萨克斯坦学习汉语的学生越来越多，他们对学习汉语的热情甚至超过了学习英语。

　　冼星海：在此度过生命最后两年半

　　在哈萨克斯坦，人们习惯用著名人物的姓名来命名城市的街道，以表达对他们的敬意。我们行走中亚一行4人就在阿拉木图遇到了“广州老乡”——冼星海，及以他名字命名的大街。

　　冼星海于1943年从莫斯科辗转到达阿拉木图，在这里度过了他40岁生命历程中的最后两年半时间，受到当地人民无微不至的关爱和照料，并创作了一批激情涌荡的传世佳作。这一时期，他创作了第一交响曲《民族解放》、第二交响曲《神圣之战》、《满江红》等音乐作品，成为用音乐传递中哈友谊的使者。为纪念这位伟大的音乐家，1999年11月16日，冼星海大街命名和冼星海纪念碑揭幕仪式在阿拉木图隆重举行。它们成为中哈两国人民友好的象征。冼星海纪念碑竖立在冼星海大街和加加林大街交汇处。纪念碑以荷花为造型，用中、哈、俄三种文字镌刻的碑文写道：“谨以中国杰出的作曲家，中哈友谊和文化交流的使者冼星海的名字命名此街为冼星海大街”。纪念碑上还镌刻着冼星海创作的歌颂哈民族英雄的交响诗《阿曼盖尔德》的第一行乐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