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96年第一次驰骋在奥运赛场,到如今退居幕后,12年里世界足球小姐孙雯与奥运会的交汇形式发生了几多变化。
本版撰稿 丁元元
参与奥运,重要的是享受奥运带来的快乐
“2008年的愿望当然与奥运会有关。希望中国女足取得好成绩,好于去年的女足世界杯,能够进入四强。而且奥运会是最盛大的体坛盛事,意义非常重大,我想自己不仅仅会给中国队加油,也会给外国球队加油。不单单把奥运会当作一次体育比赛,其实也是一种文化的交流,最重要的是享受其中快乐的过程。”
曾经在奥运会的赛场上创造过巨大的辉煌,经历过中国女足的铿锵绽放,当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始的时候,昔日的世界足球小姐孙雯将会以奥运会工作人员的全新身份亮相。作为上海市足协副秘书长、足球管理中心副主任,孙雯已经逐步投入到上海分赛区的工作中,但她说:“其实我不喜欢被别人称为官员。”记者反问,那应该怎样解释自己在奥运会上的身份呢?她的解答很有深意:“身份么,其实始终都是孙雯,北京奥运会时的孙雯其实是足球场上那个孙雯的延续。”
1996年和2000年是球员,2004年是记者,而2008年的新身份对孙雯来说并不陌生。去年的女足世界杯已经让她对这种新身份有了充分的准备。对于孙雯和她的同事来说,女足世界杯的落幕并不意味着忙碌的结束。她曾经告诉记者,“女足世界杯上海赛区组委会”和“奥运会上海赛区办公室”就是一个团队的两块牌子,任务是彼此连贯和延续的。
世界杯之前,她就搬入了虹口足球场办公,利用自己在复旦大学所学的广告学专业知识,参与了城市装点计划的设计工作。当然,作为世界足球小姐,最忙碌的就是出席各种宣传活动,有时即便身体不适也要坚持各地奔波,为赛事吸引关注的目光。而在世界杯开幕之后,她又前往赛地,在现场为中国女足加油助威。
对于奥运会期间的工作,孙雯说:“这当然是很神圣的,但从内容上说,女足世界杯的时候做些什么,到了奥运会的时候我还是做什么。”
今年夏天,孙雯就将完成在复旦大学新闻学院的学业。一毕业就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奥运会的工作中,让她十分兴奋。不过,与奥运会有关的工作并非局限于16天的比赛时间,还有大量的前期工作需要完成。
虽然繁忙,好在有了女足世界杯的磨砺,孙雯还是很有信心:“世界杯的时候上海是主赛场,各方面的工作压力肯定比较大。到奥运会的时候,毕竟上海只是分赛场,因而我想工作强度不会超过女足世界杯,因而我更相信自己能顺利完成工作。”
回忆奥运,感叹精神的力量很强大
“参加奥运会,我们的目标就是进入奥运村,”作为运动员,孙雯曾经在奥运会的赛场上取得了辉煌的成绩,“足球比赛一直都是在主办城市之外举办的,比如1996年我们的小组赛都是在迈阿密一个安静的大学里打的,根本没有感觉到奥运会的热闹。但是一旦进入奥运村,那就说明我们进入了决赛。”
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女足项目首次被列为正式比赛项目,中国女足便进入了决赛,最终获得了银牌。“在我们女足队员的心目中,奥运会的地位是最高的,哪怕世界杯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所以当我们听说1996年奥运会第一次设立女足比赛的时候,心情真的太激动了。”
然而,孙雯的喜悦很快又被担忧所取代。1996年1月,孙雯进行了一次左膝关节手术,手术前,医生乐观地告诉她,一个星期后就能恢复慢跑训练了。但当医生打开孙雯的膝关节后才惊讶地发现,她的半月板已经一分为二,只能将它摘除。手术后一个星期,她才能下床走动。
两个月之后,备战亚特兰大奥运会的国家队集训开始了。此时,孙雯的左膝还不能像普通人那样伸屈自如!“当时医生说,我要能参加奥运会,除非奇迹发生。没办法,我就瘸着脚上了训练场,”对于当时的情景孙雯至今记忆犹新,“其实每次训练前,我都有一种畏惧心理,但要是跟不上训练的话,参加奥运会的机会就会离我远去。”
孙雯说从那时开始,她相信信念的力量:“说真的,在奥运会的赛场上,我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但是一下场我走路就一瘸一拐了。奥运会结束后,我回到上海竟然两个月没有办法走路。精神的力量真的太强大了。”
在亚特兰大奥运会决赛上,孙雯以一个技惊四座的挑射为中国队扳平了比分,这也是她在奥运会上的第一个进球。那场比赛的最终比分是1:2。但美国队所攻入的制胜进球,是一个明显的越位回跑后接球。这一个严重的误判,让中国女足失去了登顶世界之巅的机会。
2000年悉尼奥运会,刚刚在世界杯决赛中点球惜败的中国队遭遇了“死亡之组”的赛程。在前两场小组赛中,已经成为球队绝对核心的孙雯独进三球,帮助中国女足3:1胜尼日利亚,1:1平美国,眼看晋级在望。最后一战,她们的对手是一年前曾以5:0痛宰的挪威队,然而这一次她们却以1:2意外失手,失去了进入半决赛的资格。
比赛之后,孙雯和她的队友们倍感失落。当天晚上回到驻地后,领队王俊生招呼几名老队员到他房间里去喝酒。“我本来不想喝酒的,但是那种情绪下,我们太需要发泄了,于是我就倒了这么大一杯葡萄酒,”孙雯指了一下杯中可乐,“一口就干下去了,很多队员也都这样,结果就看着大家一个一个倒下去,我自己也倒了。第二天醒过来之后,有清醒的队友跟我说,你昨天反反复复地就说了一句话:‘那么好的队员,那么好的队员。’说了不下100遍。”提起这些往事,孙雯依然是面带微笑的,但是从话语中,让人感觉到一种辛酸和苦涩。孙雯说,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喝醉。
2004年的雅典,孙雯已经退役,那一次她以记者的身份前往希腊进行采访和报道。第一次不是以球员的身份参加奥运会,孙雯也非常激动,比赛前不久才抵达赛场的她,还特意问国家队领队要了一件中国女足的队服,穿着自己熟悉的球衣看完了整场比赛。然而,第一场比赛,昔日的铿锵玫瑰就遭遇了滑铁卢,0:8被德国队击溃。看台上的孙雯也从兴奋渐渐转入平淡,甚至沮丧:“眼睁睁地看着对手一个接着一个地进球,彻底被打懵了……”
8个月后,年轻的中国女足又将踏上奥运的赛场,孙雯的梦想又将在她的小师妹们的身上得以延续,而她则会在看台上默默地为她们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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